不然還會是什麼?

 

2006/07/29 07:00PM. Wing of Intent, photo by SW Shih

你要的全都在這兒:

天堂與地獄;愛與恨

語言與文字;悲與喜

恩寵與救贖、掙扎與勇氣

你問這是人生你只要自己的人生

不然還會是什麼?

 

但妳記得我的感覺:

初次摩肩而行,下午六點

鏡前一雙倒影,下午五點

恍惚出神的瞬間,下午

靈魂之心的連結

妳問是永恆 妳只要永恆的東西

不然還會是什麼?

 

你們還能怎麼遲疑呢

還要繞多少個圈圈

問多少書本、思想多少思想

這是什麼是什麼

除非這不是你們意欲與意願的

 

分明已擁有一對翅膀

硬要分開來想、分開來問

慾望之翼、意願之翼

那就是了,盡管飛翔

不然還什麼

 

2006/07/29 10:39PM


Notes:

1. 意願之翼 Wings of Intent:卡斯塔尼達做夢的藝術 13 乘著意願之翼飛翔〉Flyiing on The Wings of Intent唐望說

"I told you that the death defier's gift was endless dreaming possibilities. You didn't want anything concrete, so he gave you an abstract gift: the possibility of flying on the wings of intent."

Carlos Castaneda, The Art of Dreaming, p. 260.

2. 慾望之翼 Wings of Desire

1998 年梅格萊恩主演的《X 情人》(City of Angels) 其實改編自八零年代文•溫德斯(Wim Wenders)最美的經典《慾望之翼》 (1987)。影片之始,我們透過天使的眼睛俯視這個一分為二的都市,耳邊縈繞著彼得漢克的詩句當孩子還是孩子的時候,它並不知道自己是個孩子,所有的事物都充滿了生氣,所有的生命合而為一。

"When the child was a child, it didn't know that it was a child, all is full of life, and all life was one...."

天使們隱居於人類的世界,見證人類的種種,然而,在不朽的存在中,天使無法了解身為人類的苦樂,不知生命「實存」的滋味……因為,所謂「永恆 」,就是失去了時間 (timeless),失去時間代表生命歷史的缺席 (lifeless)。直到天使Damiel 聽見馬戲團中扮演「天使」的空中飛人 Marion 對於存在的疑問與其心事浮動:「為什麼我是我而不是你?為什麼我在此處而不在彼處?時間什麼時候開始空間的邊界在哪?難道陽光下的生命,僅是個夢?」

"Why am I me and why not you? Why am I here and why not there? When did time begin and where does space end? Is life under the sun just a dream?"

我們透過天使的眼睛看見高空鞦韆上的她,透過天使的耳朵聽見她,也聽見自身對於生命的渴望。何謂渴望,因有限而渴望;Damiel 對有限的生命有了嚮往,有了愛的渴望。所以,他決定落入凡間,成為一個人。對於世界,不再只是心智上的、形而上的理解,而是能夠視聽嗅嚐,感受氣候變化、掌心溫度和咖啡滋味的親「身」體驗。

Damiel Marion 覿(ㄉ一ˊ)面相逢,那心神交會像是一個夢在眼前展現;當 Damiel 佇立地面幫 Marion 穩住繩索,協助她在高空伸展,她的綻放中有著待飛的姿勢,畫面中,兩人的角力是一種最美的平衡,或許,那就是一期一會的愛情。這呼應了里爾克《杜里諾輓歌》的詩句:「我們都一樣,只有一次人生,絕不可能重複。然而曾經屬於塵世的,永世難忘。」

"We too have but one time. Never a second. But the having been terrestrial, seems unforgettable."

陳映廷,〈溫厚與深刻 :文•溫德斯 Wim Wend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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