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urnal: 「在深睡無夢中不存在的,就不是真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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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24 Tue., drizzle, indoor 17.1°C

      

昨晚寫 Journal 貪喝了第三杯咖啡,結果一路失眠到凌晨三點,心海斷續漂浮著「在深睡無夢中不存在的,就不是真實的。」這段話。反覆唸著,終於撚亮燈翻開書,《一味》p. 506. ,沒錯,一字不差。這是拉瑪拉•馬哈希 (Romana Naharshi) 的話語,但這是什麼意思呢?就好像我們自小到現在,即便身體長大、心智成熟、外觀蛻變,那個我們時刻認為的「我」一直沒變,一本書上提到小孩若首度思考到「如果我不是現在的父母所生我又會是什麼樣」,幾已觸到該核心──即「真我」,其可相續於兩世間,不因人格肉身而幻滅;肯恩書上將覺知夢等同於「具妄念三摩地」,覺知深睡等同「止念三摩地」,最高階是「無念三摩地」,現實世界當然就是妄念之地。有某一種「我」是在醒、夢與深睡三種境界都持續存在著,轉成可覺知的意識狀態就是清醒、清明夢與直接出體時。

夢境被視為精微次元的附屬狀態,在夢境中只有一些意象和影像而沒有粗重的物質現象。因此能清醒地進入夢鄉,一向被認為成就了具妄念三摩地。你必須在白天清醒清楚地覺知到精微次元的活動,你才有能力觀察自己的夢境,然後它就失去掌控你的力量:因為你已經轉化了它,而且開始朝著自性次元發展。

止念三摩地是典型的自性次元的意識狀態:無相、無聲、完全止念 (某一類型的空寂)。具妄念三摩地等同於澄明的夢 (pellucid dream),在深睡無夢中維持覺知,則等同於止念三摩地。在止念三摩地和澄明的深睡 (pellucid deep sleep) 中,因為你已經將覺知延長到無相的次元,於是就解脫了那個次元的意識,而朝著不二的境界發展。自性的次元一旦被轉化,自然無念就會進入毫不費力的、自發的恆在當下的「一味」境界。

如果能將覺知延續到夢境和深睡,你會很容易進入具妄念三摩地、止念三摩地以及自然無念的境界。修行人如果想進入精微光明和自性次元的高原經驗,夢瑜伽應該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它會使你很快地轉化這些次元,並達到永不退轉的境界。

Ken Wilber, One Taste: The Journals of Ken Wilber 《一味》pp. 503-504.

相對於夢中出體,直接出體是在入睡而無夢的階段脫離肉身,當時並沒有任何夢的妄念,好,回到「在深睡無夢中不存在的,就不是真實的」,若我在此無夢階段出體而也確切無疑感知有一個「我」,那個「我」就是真實的,那個「我」充滿了愛意,那愛意也是真實的,然而那時「其他人」在哪裡?當然我並無意簡化成:「若我在無夢中感知不到其他人其他人就不是真實的」,只是我得回想一下我可曾感受過什麼來自其他人的「真實的愛」──我指的不是妄念之地的愛。

 

換一個話題。因為成績優秀、文武雙全又長得漂亮,我從小生性驕傲、目無尊長、好強又輸不起;德、智、體、群,只有中間兩項,連「人很好」都談不上,與「慈悲」這種名相更是形同絕緣,但在近來的夢工作中多次發現我還真的不太像我,隨便舉兩例: 

2005/12/20 02:06AM Dream.

一個女的來找人,但她杵在那半天都沒人注意到她。我走過去,「妳找誰?」她說找一個原住民姓「乙」,「好,我帶妳去。」我帶她下樓,「這兒很黑,有一些人在練球,不過我不太確定。」那是明道中學操場,她身上抱著雨衣,我叫她把雨衣拿出來穿,因為下雨了,還叮嚀她找到人後自己去吃點東西,「知道沒?」然後她就開始哭……。 

2006/01/22 07:30AM Systemic dream.

我正要走,外婆進來,一女的不知在數落外婆什麼,我聽見外婆說她炒菜怎麼不放肉絲,她就在糾正外婆的觀念:炒菜為什麼要放肉絲呢?她變成演我小舅媽,大聲跟外婆 argue,要糾正外婆不當的行為,我看不下去過去訓斥她:「小舅媽,外婆年紀這麼大,已經快要九十了,照顧她都來不及,妳還跟她頂撞!還要糾正她!」場景變成一間大禮堂坐滿了人,我要離開時還大聲跟在坐的人致意:「各位鄉親父老,不好意思,短暫時間跟各位互動不多,在此非常感謝各位照顧我外婆……。謹祝福各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一鞠躬,我就走了──真是孝順到了極點呢!

肯恩說:「一般人在習禪靜坐時,通常都是從數息開始,從一數到十,重複數上三十分鐘,如果能數得沒有任何遺漏,法師就可能派給他一個公案參究。」p. 502. 於是我今天上下班開車時各試了一遍肯恩建議的數息十五分鐘,我呼吸十五分鐘,正好數到 156 次。我不知道「慈悲」是什麼,我只是比以前較能感受長我者、幼我者被忽略的心。

一味到底在哪裡?請問,正在讀這些文字的是誰?是誰在透過雙眼向外觀看?是誰在用耳朵聽?當下是誰在看著這個世界?那位觀者,那個恆在於當下的「目睹」,就是你眼前的真我。安住在你的真我中;安住在這個章節的文字中、這個房間和你所看到的世界中。當你安住在此刻的純然目睹,請留意那份目睹的感覺和你對世界的感覺其實是一樣的。

你看!一切都只是如如罷了。

你一旦嚐到一味的滋味,起初即使只是驚鴻一瞥,截然不同的嶄新動機將從你生命深處升起,會逐漸變成一種持續不斷的氛圍,那氛圍就是慈悲。你一旦嚐到一味的滋味,並親眼目睹存在的根本問題被烈日蒸發,你會渴望其他的人也能從夢遊的苦惱中解脫,從時間的折磨和空間的悲劇中釋放。

即使低層次的動機還是尾隨著你,即使忿怒、羨妒、羞慚、遺憾、傲慢與偏見仍然不斷提醒你要成長:但是在這一切之上,在這一切之下,在這一切的周遭,慈悲的心跳仍然響徹雲霄。因為這份慈悲,所以你更加努力。因為這份慈悲,你必須把真相弄清楚。你辛勤工作直到淚水模糊你的視野為止,你不斷努力直到生命枯竭為止。然而在最深最深的心靈幽處,這個世界已經在向你致意了。

Ken Wilber, One Taste: The Journals of Ken Wilber 《一味》pp. 512-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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